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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都市妖奇谈》的十个理由
作者:东方

东方按:前些时候看到了“网文十年”里面专家给出的《都市妖奇谈》点评,扣除借鉴玉儿的内容外,其他实在不敢恭维。这个评,是我两年以前写的,虽然谈不上文采,但是毕竟是用心之作,况且其中的观点,即使到了今天自我感觉也还是站得住脚的。故略作修改,以求贻笑方家。

……以下是正文……

《都市妖奇谈》(简称《都市妖》)是一部受深受大家喜爱的好作品,那么她究竟好在哪里呢?小生我斗胆,总结出十个理由,大家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一、独特的时空

其实,《都市妖》设定的时空一点儿都不独特,时间是21世纪初,空间是中国的“立新”市,应该就是我们绝大多数读者目前生活的这个时空(火星人除外)。我之所以称之为独特,是因为绝大多数玄幻类作品都喜欢“架空历史,自创时空”,所以说《都市妖》的时空,是独特的。

简单而言,一部作品的时空背景,无外乎古、今、中、外的组合。“古中”,或者“古外”,只要不是严肃的历史记实作品,就比较好写,作者大可天马行空,甚至自创一个时空出来。只要作者本人有相当的想象力,就算是荒诞的戏说,一样可以赢得大量读者。而以“今中”、“今外”为背景,尤其是“今中”,其实是很不好写的,因为这个背景读者太熟悉了,就是自己的日常生活,反倒不容易赢得读者的认同和共鸣。就像我们时下的电视剧一样,越是古装片看得人越多,虽然里面的历史bug可能很多;而现代题材的反倒很难赢得欣赏。因此,敢于以现代中国作为玄幻小说的时空背景,其写作难度是很大的,作者也需要非凡的功力和勇气。因此,四年前,初见《都市妖》,不禁耳目一新,深入读之,现代社会的时空背景,感觉是那么真实,一个个故事,仿佛就发生在身边,遂深深为之吸引,这也就成了喜欢《都市妖》的第一个理由。

二、古朴的素材

《都市妖》的素材,来源于以《山海经》为代表的中国上古神话。仅凭这一点,就是我个人喜欢《都市妖》、崇拜可蕊的绝对理由,因为我本人对于能够用上古神话入文的作者都是非常尊敬和崇拜的。我这种略微带一点偏执的情感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对上古神话的偏爱,中国的上古神话,绚丽多彩、真诚质朴,并富于人文关怀和牺牲精神,同后世略显虚伪的神仙传说相比,更能够体现中华民族的文化本原。二是对《山海经》的崇拜,我曾经认真读过《山海经》,语句虽然不难,但是,无数奇花异草、珍禽怪兽的名字,对我而言却是梦魇。使我深深佩服古人的想象力,因此,对于能够以《山海经》为素材的作者,自然就多了三分敬佩。

对于《都市妖》,在上面两个原因之外,还要再加一个原因,就是和第一点接合起来。可蕊女王将《山海经》与21世纪的中国“立新市”连接了起来,毕方、地狼、山鬼、九尾狐、旱魃、鹿蜀、灌灌、泉先,形形色色的妖怪种族,从远古走来,融入了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现代大都市,而这一切,又是那么清新、自然,不存半点牵强、斧凿之感。可蕊女王的功力,真可谓高山仰止天才。

三、丰富的人物

人物(请做广义理解,包括妖物)是小说的灵魂,人物塑造成功了,作品就成功了一半。我说《都市妖》的人物“丰富”,不是指数量,而是指性格。《都市妖》里面,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有自己的独特的性格,决不雷同。周影、刘地、南羽、火儿、瑰儿、林睿、鹿九、孙剑等等,都有自己的招牌动作、招牌风格,这也就使得整部作品在人物塑造上面显得丰富多彩。

然而,一部作品如果仅仅能做到人物性格丰富,也只能算作及格(我自己认为的,呵呵)。《都市妖》出众的地方,还在于可蕊女王在周影与刘地两个主角的塑造上显示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实力。在玄幻类小说中,周影这个角色绝对是异峰突起,独辟蹊径,我虽然鄙薄,却也没有看见过哪个作者会将自己的主角塑造成周影这样具有“弱智”和“面瘫”倾向的。而对于刘地,在玄幻类作品中与之“形似”的很多,一样的风流倜傥,一样的滋润逍遥,一样的聪明神武,但是,《都市妖》中的刘地,却还有更深刻、更独特的性格神韵而决不是简单的风流、潇洒。应该说,可蕊在周影和刘地两个角色上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一个是“人无我有”,一个是“人有我精”,均是智慧与实力的结晶。

再进一步挖掘一下,《都市妖》的人物塑造丰富多彩、各不相同,却有一个相通之处,那就是都和“本应该”的不一样。如:本应该朝生夕灭的影魅不但存活了下来,而且还在寻求修成正果;本应该依照古礼生活在地下的地狼,却来到地上融入了现代生活;本应该在昆仑界为仙人服务的毕方,竟在人间界做了周影的养子;本应该群居的高贵九尾狐,却成为了人类母亲的儿子;本应该留守山林的山鬼,变成了大都市的家庭主妇;本应该吸食人血的僵尸,担任了救死扶伤的医生;本应该用声音捕食的灌灌,却一直希望能够成为歌手。这样列下去,实在太多了,突破了“本应该”的束缚,也就造就了立新市丰富多彩、可亲可爱的妖怪世界。以此作为喜爱《都市妖》的第三个理由,当不过分。

四、精巧的结构

虽然是小说,《都市妖》在谋篇布局、情节构造上,采用了类似于散文的写法,即“形散神聚”。整部作品由若干相对独立的故事组成,每个故事均独立成篇,都有自己的主题与情节,可蕊女王曾经推荐了一个阅读顺序,但是即使不按照这个顺序阅读,对于理解作品也不会造成多大困难。这种写法的一个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便利的实现主角与配角的转换。就整部《都市妖》而言,主角不外乎周影、刘地、南羽、火儿、瑰儿、林睿几个,配角却有很多,但是在每个故事里面,配角却可以转换为主角,如《霜钟余响》里面的和尚、《给妖精的安全手册》里面的鹿九、《猫的报恩》里面的咖啡、《幻游记》里面的孟蜀、《在路上》里面的马路等,而主角也可以根据不同的情节需要转换成配角,如《荒山夜雨》里面的周影、《死者的舞蹈》里面的刘地等等,这样,既让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登台亮相的机会,又不会让几位主角担任过多的戏份,而产生审美疲劳。

然而,《都市妖》的故事虽然相对独立却不孤立,在其背后有一股神韵,使这些故事成为一个有机的不可割裂的整体。而做到这一点,除了保持人物性格的一致性外,就是通过精巧的情节设计来实现了。比如,在《百年孤》中,不仅和《长生梦》有着接续的联系,而且铺垫了刘地与九尾狐家族的渊源以及刘地的思母之情,为《天涯无归路》做了铺垫,也给《此身到处是家乡》留了个尾巴;在《不死药》和《漫卷诗书》中,同样对刘地的往事有过暗示和铺垫;而《过去我是猫》则对《万兽猫最高》中提出的黑冰的身世作了解答。这种情节上的串联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正是这种精巧的结构设计,使得整部作品在波澜不惊中让人回味无穷。

五、深邃的思想

可蕊女王选择了现实社会作为《都市妖》的时空背景,自然也就直面了现实社会的林林总总。因此,《都市妖》虽然说的是妖怪的故事,其本质却是人的故事。透过妖怪的恩怨情仇、喜怒哀乐,可蕊抒发了对许多人类现实问题的感悟,有反思、有困惑、有赞扬、有鞭挞,有无奈的叹息、有热情的欢呼。小到家庭伦理、青春期问题、追星、早恋等,大到社会治安、环境保护、种族冲突、邪教、贩毒、战争与和平等,可蕊都有深刻而精辟的论述。有些问题,可蕊开出了药方,给出了解决的方法,有些问题则没有给出答案(也许这些问题恐怕根本就没有答案),只是留给读者自己去思索。只要仔细品位,总能从妙趣横生的故事中读出几许沉重来。当然,在这些略带沉重的话题之中,可蕊女王是带有很强的人文关怀的,即对对弱小充满了同情与怜悯,充满了人性的关爱,而对任意破坏秩序的肆虐者,则进行了毫不留情的鞭挞与讽刺,这也就使得可蕊笔下的妖精们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除暴安良的责任,如火儿和刘地认为好吃的食物,经常就是和我们这个社会普遍认同的恶人(妖)。

“文以载道”,是中国文学几千年来留下的传统(虽然这个传统目前被很多作家放弃了),可蕊在这一点上,颇有古人之风啊。

六、幽默的语言

艺术作品如果有了深邃的思想,难免就会有些沉重;而沉重了,恐怕读者就会有些吃不消,所以聪明的作者就会从其他方面做一些补充,能够吸引读者一直读下去,品位下去。就如同给小孩子喂药,聪明的妈妈或者一边讲着好听的故事,或者伴着一些甜美的糖果。在《都市妖》中,可蕊女王的“糖果”就是:幽默的语言。这一点其实不需要多赘述,我们读者应该能够体会的出来,无论是刘地、周影、火儿、瑰儿、林睿,都有他们特有的幽默方式,就连南羽,这个高傲的僵尸美女,在面对凶恶的穷奇三兄弟时,也有着幽默的一面。我想,读《都市妖》,很多时候就如同在听一段优秀的相声一样,让你在开怀大笑(或者会心一笑)之后,再有所思考。

七、细腻的笔法

幽默,是《都市妖》的特色,但是幽默可能更多的是可蕊女王的天性(有关关大神的控诉为证),在写作过程中自然而然就表达出来了,未必是刻意为之。而在整部作品中,可蕊女王刻意展现的,则是细腻的笔法。同其他玄幻类小说相比,《都市妖》并没有多少“大场面”,但是却有很多“细场面”。仅举一个例子,《在路上》里面,周影面对缠了一身白塑料的马路,问了一句话:“你上‘木是伊’?”能够把木乃伊混淆成“木是伊”,恐怕只有周影能做到,汉语里,“乃”和“是”是同意词,一字之差,周影的“一根筋”、马路的“恐怖”形象,无不跃然纸上。可蕊女王心思的细腻、笔法的精致,可见一斑。

八、真挚的情感

《都市妖》里,绝少有煽情的场面。人物(妖物)之间的感情,无论是友情、亲情、爱情,都是那么真挚与自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能做到这一点,必须作者本人有丰富的感情世界,对生活有着深刻的理解和感悟,而不仅仅是有文采就可以做到的。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的“后记”中坦言,张翠山自杀一段,对张三丰的描写不是很成功,因为当时作者自己对于师徒间的感情之深还不是十分理解。以此作为类比,足可见可蕊女王对生活的感悟,实在超过同辈甚多。将此作为小生喜欢《都市妖》的一个理由,这种情感也是真挚的,呵呵。

九、

喜爱《都市妖》的第九个理由是什么呢?这一小节的标题是空的。上述八个特点,单就其中任意一个而言,并非就是不可比拟的。但是可蕊女王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一部《都市妖》,将这八个方面融合在了一起,浑然天成,足以自成一家。

前一阵,一位文学专家提出了“中国文学到了装神弄鬼的时代”的命题,扣除其中的讽刺和否定意味,确实说明了一个事实:当前的中国文学,尤其是网络文学中,玄幻类作品已经占据了不可忽视的地位。玄幻类作品数量多、发展快,难免就会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只有经过时间的洗礼,才能真正见到真金。我可以大胆的预言,可蕊女王的《都市妖奇谈》,一定能够经得住时间的检验而不朽,也许,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后,当后人检阅21世纪初期中国的玄幻类文学时,《都市妖奇谈》一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十、喜爱《都市妖》,需要理由么?

众人:不需要,就是喜爱,再罗嗦,就拍你了!

东方:好的,好的,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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